第189章 咱们要不要趁机动点手脚?

第189章 咱们要不要趁机动点手脚?

南湾道的一间茶餐厅里,陈汉文慢悠悠地搅着杯里的奶茶,盯着桌上的一份旧报纸。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,整个人显得松弛又不失精明。他的目光扫过报纸上的某个小版块,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“汉文哥,这么早约出来,是不是又有事?”坐在对面的小龙忍不住开口,他是陈汉文的得力手下,年纪轻,做事却机灵。

“你觉得这段时间濠江的风声怎么样?”陈汉文抬头问,语气随意。

“乱得很呐。”小龙咧嘴一笑,“坎塔的场子前几天刚被条子扫了一遍,桦哥那边货仓也出了点事,现在两边互相猜忌,闹得鸡飞狗跳。泽哥的手段,果然不一般。”

“泽哥的手段确实高明,但真正的好戏,还在后面。”陈汉文合上报纸,靠在椅背上,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盘算什么。

“汉文哥,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是继续潜着,还是……”小龙做了个手势。

陈汉文摇了摇头,笑着说道:“潜着?这水已经够浑了,再潜下去,咱们自己都得呛着。现在正是好时机,咱们得让这些人知道,濠江不是只有他们能玩得转。”

小龙的眼睛亮了一下,低声问:“您的意思是——我们也下场了?”

“下场是迟早的事,不过还得再等一步。”陈汉文将报纸折好,站起身,语气里透着一股笃定,“让人盯紧南码头那边,货还没完全清,泽哥虽然收了网,但总有些漏网之鱼,咱们要的是这些鱼。”

小龙点头应下,立刻起身离开。

陈汉文站在茶餐厅的门口,点燃一根烟,目光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,落在远处模糊的海面上。他低声自语:“江湖这盘棋,谁都想着吃子,却忘了,这棋盘上,谁才是真正的棋手。”

与此同时,坎塔的办公室里,气氛有些凝重。副手站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份报告,神色紧张:“先生,南码头的货被抓了大半,但还有一部分被抢先转移了。”

“被谁抢了?”坎塔的声音冷得像冰,手里的雪茄只燃了一半,就被他直接掐灭。

“还在查,有人说是条子提前收到消息,有人说是桦哥派人动的手,也有人……”副手犹豫了一下,咽了咽口水,“也有人说是陈汉文的人。”

“陈汉文?”坎塔微微挑眉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“他不是一直只做些外围的小买卖吗?怎么,最近也敢跳出来了?”

“先生,会不会是泽哥想借他做局?”副手试探着问。

坎塔冷哼一声:“不管是谁,这口气我咽不下。通知南码头那边的人,全力查出货的下落,另外,让兄弟们注意点,别再掉以轻心。”

而在另一边,洗米桦的场子里,陈炳刚接到手下的报告,神色显得有些紧张:“桦哥,坎塔那边开始查南码头的货了,他们的人四处放风,说有人捡了便宜。”

洗米桦端着茶杯,表情平静:“捡便宜?谁的便宜这么好捡?”

“听说是陈汉文的人……”陈炳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
“陈汉文?”洗米桦放下茶杯,目光里多了几分玩味,“他这条老狐狸,向来不主动出手,这次倒是罕见。看来,南码头的水,确实浑得让人忍不住下场。”

“那咱们要不要动手?”陈炳问。

“动什么手?”洗米桦冷笑了一声,“咱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看着这局怎么演下去。陈汉文这人,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,他跳出来,未必真是为了那点货。”

陈炳点了点头,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。

深夜,南码头的一间废弃仓库里,陈汉文坐在一张破旧的木箱上,面前摆着几个黑色的货箱。他的几个心腹站在旁边,神色间透着几分兴奋。

“汉文哥,这批货,咱们怎么处置?”一个心腹问道。

“急什么?”陈汉文笑了笑,“这批货,值钱的不只是东西本身,更是它背后的故事。”

“故事?”小龙有些不解。

“货是坎塔的,码头是桦哥的,线索是泽哥的,现在全凑到咱们手里了,你觉得,这是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?”陈汉文点燃一根烟,吐出一口烟圈,“江湖上,谁都以为自己是主角,其实,真正能写故事的,只有我们这些讲故事的人。”

“汉文哥,那接下来呢?”小龙问。

“接下来?”陈汉文笑意更深,“接下来,就该让这三方的人,互相猜猜这个故事的结局了。”

仓库里的灯光昏黄,但陈汉文的目光却格外清明。

夜色深沉,南码头一片安静,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吹过废弃的仓库。

陈汉文依旧坐在那只破旧的木箱上,手里转动着一枚打火机,低头若有所思。身边的小龙已经紧张得坐不住了,忍不住开口:“汉文哥,这批货到底藏多久才安全?坎塔和桦哥都开始查了,迟早会查到咱头上。”

“急什么?”陈汉文抬起头,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,“这批货的价值,不在藏多久,而在于什么时候让它出现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小龙满脸疑惑。

陈汉文笑了笑,放下手里的打火机:“江湖上,货物只是个幌子,真正值钱的是消息。这批货背后的秘密,足够让他们咬上彼此的喉咙了。”

“可是汉文哥,要是他们知道是咱拿了货……”小龙压低声音,满脸担忧。

“那正好。”陈汉文点燃一根烟,眼神中闪过一丝锋利,“他们要是知道,反而不敢轻举妄动。江湖讲的是利益,但表面上的规矩,谁也不敢轻易破。”

小龙听了半懂不懂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就在这时,仓库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。陈汉文眉头一挑,朝身后挥了挥手。几个手下立刻警觉起来,有人迅速熄灭灯光,仓库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。

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隐约还能听到几个人低声交谈的声音。

“哥,那货真的在这里?”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,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。

“肯定在。”另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,“南码头的风声紧得很,这地方偏,最容易藏东西。小心点,别闹出动静。”

陈汉文听得清楚,嘴角扬起一抹冷笑。他朝小龙打了个手势,示意他躲到货堆后面。脚步声停在仓库门口,几个人影猫着腰潜了进来。他们用手电筒四处扫视,光柱在仓库的角落里晃动,但并没有立即发现货物的踪迹。

“找仔细点,这批货值大钱,坎塔那边已经急红了眼。咱要是拿到手,今后不愁吃喝。”粗哑的声音显得越来越急躁。

“哥,这地方怎么看着有点诡啊?”年轻人压低了声音,“咱不会碰到埋伏吧?”

“埋伏?”粗哑声音嗤笑一声,“就你这胆量,还混什么江湖?快找!”

突然,灯光大亮,仓库里的一切瞬间暴露在刺眼的光下。那几个人愣在原地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几把枪对准了脑袋。

“找什么呢?”陈汉文的声音从货堆后传来,他慢悠悠地走出来,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,“要找货,怎么不先打声招呼?”

那几个人脸色煞白,粗哑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汉、汉文哥,误会……咱们是路过,没别的意思!”

“路过?”陈汉文挑了挑眉,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,“路过能走到仓库里,还知道这地方有货?谁告诉你的,坎塔还是桦哥?”

粗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,额头开始冒汗:“哥,真的是误会,我们就是……”

“别费劲了。”陈汉文抬手打断他,笑容渐渐收敛,“我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,但今天既然进了我的地方,就得给我个交代。”

他的话音刚落,几个手下立刻上前,把那几个人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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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龙站在一旁,忍不住低声问:“汉文哥,这几个人怎么处理?放了?”

“放?”陈汉文嗤笑一声,语气淡然,“放了不就便宜他们背后的人了?不,他们得留在这儿,让他们背后的人来接。”

“可万一……”小龙还想说什么,但被陈汉文用目光制止了。

“江湖上,讲究一个脸面。他们的人敢进我的地盘,那他们的主子,就得来跪着要人。”陈汉文缓缓吐出一口烟,语气里透着一股冰冷的自信,“这批货,咱不仅要稳住,还得让这几条大鱼心里发慌。”

几个小时后,消息迅速传开。坎塔的人得到风声,说有几个兄弟被陈汉文扣在南码头,立刻炸了锅。坎塔听完汇报,脸色铁青:“这个陈汉文,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。”

“先生,要不要派人去谈?”副手试探着问。

“谈?”坎塔冷笑一声,“他想要什么,不用谈也猜得出来。他就是想逼我们先动手,别上他的当。”

“那咱们……”

“盯着他。”坎塔目光阴冷,“派人监视他的仓库,但不许靠近。我要让他知道,坎塔的货,不是谁想吞就能吞的。”

而与此同时,洗米桦也得到了消息。他坐在办公室里,听完陈炳的汇报后,忍不住笑了:“陈汉文这步棋,倒是有点意思。他不止吞了货,还顺便拉了坎塔下水。”

“桦哥,那咱们要不要趁机动点手脚?”陈炳问。

“动什么手脚?”洗米桦摆摆手,目光深邃,“这时候越动越乱。让他们斗,咱们看戏就好。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,咱们再接收残局。”

深夜的南码头再次陷入平静,陈汉文站在仓库门口,点燃了一根烟。他看着远处隐约的灯光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“汉文哥,他们的人不会真不来吧?”小龙忍不住问。

“来不来不重要。”陈汉文吐出一口烟圈,“重要的是,他们现在已经睡不安稳了。濠江的江湖,从来都不是用来睡觉的。”

南码头的夜风渐凉,仓库门口的陈汉文掸了掸烟灰,目光依然锁在远处的江面上。他对身旁的小龙说道:“等会儿把兄弟们都叫过来,该做的准备可不能少。江湖这盘棋,最怕的就是出招不稳。”

“汉文哥,您真觉得坎塔和桦哥会按捺住?万一他们都派人硬抢,这货可就不好守了。”小龙显得有些焦虑。

陈汉文瞥了他一眼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:“小龙,你知道江湖上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吗?”

“是什么?”小龙眨巴着眼睛,凑得更近。

“不是力量,也不是钱,而是脑子。”陈汉文的语气轻松,却藏着刀锋,“他们敢抢,我就敢让他们抢了个空。兵不厌诈这道理,你得学会。”

小龙愣了一下,随即点点头:“我懂了,汉文哥,您是故意放线钓鱼呢。”

陈汉文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差不多吧。不过,这鱼越大,钓起来越得小心。”

几公里外,坎塔的办公室灯火通明。副手站在桌边,神色焦急:“先生,刚刚又有人报,说汉文的人加强了仓库的警戒,连条子都没敢接近。我们的人已经摸不到边了。”

坎塔靠在椅子里,手里夹着一根雪茄,沉默了片刻,冷笑道:“这老狐狸,倒是会玩。但他忘了,玩火的人,最后烧的都是自己。”

“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?”副手小心翼翼地问。

“先别动。”坎塔抬眼看着窗外,“再让兄弟们多盯几天。我倒要看看,他能撑到什么时候。”

“可是先生,要是桦哥那边先动手,我们就被动了。”副手有些担忧。

“桦哥?”坎塔哼了一声,“他那人比我还沉得住气,没把握的局,他不会轻易动。这回,反倒是泽哥那边,才最让人头疼。”

副手听到“泽哥”两个字,脸色顿时僵住:“泽哥最近没什么动作,但听说他的人盯得很紧。先生,您觉得他会不会——”

“会不会?”坎塔打断他,声音低沉,“泽哥从来不动手,他只让别人替他动。这局棋,他是裁判,也是玩家。你要小心的,是他什么时候突然变脸。”

与此同时,洗米桦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,优雅地喝着一杯红茶。陈炳站在旁边汇报着最新的消息:“桦哥,汉文的人今天又堵了两个来探风的,坎塔那边被逼得快炸了。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