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大排档
“咚咚咚！咚咚咚！邹哥起来，都他妈太阳下山了！”
我躺在酒店的床上，享受着空调带来的舒适凉意，蚊子的声音传入耳中，竟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。
自从经历了那次古墓惊魂后，我们这个三人小组仿佛被幸运眷顾，行事几乎无往不利。
没办法，起点实在太高，之后的经历几乎再也没让我们感到过害怕。
一起干过的荒唐事可不少，偷拍光头和寡妇偷情，还把视频挂到网上；
又或者戳穿某高道装神弄鬼的把戏，揭露所谓大师的真面目。
不过更多时候，是深入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灵异事件现场，光听故事多没意思，亲身走进故事里才够刺激！
“来了！来了！一直敲啥，不知道以为我把你绿了，你上门抓小三来了！”
我打开门，看到门口笑嘻嘻的蚊子和一脸忧郁的杜涛。“哥几个晚上想吃啥，我请客！”
杜涛拍了拍身上的衣服，假意整理着并不存在的褶皱，故作深沉地说：“星空之下，人群之中，方能感受人间烟火的美好！”
人在无语的时候通常都会冷笑一下，我也不例外：“呵呵，行吧，那就去大排档喝两口！”
在酒店楼下打了辆车，我们直奔步行街觅食。
一下车，空气中各种味道扑面而来，烧烤的烟熏味、炒菜的浓烈锅气、海鲜的鲜香，交织在一起，刺激着我们的嗅觉。
摊主们在炉灶与餐桌间忙碌穿梭，手中锅铲上下翻飞，熟练地翻炒着，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在他们手中诞生。
我们三人在人群中穿梭，眼睛不停打量，寻找着合适的餐馆。
街边的桌子凳子摆得满满当当，人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，欢声笑语不断。
有的是亲朋好友相聚，分享着生活里的琐碎趣事；
有的是同事下班后相约放松，借着美食与美酒消解一天的工作疲惫；
还有的是情侣甜蜜约会，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氛围里享受专属浪漫。
蚊子一屁股坐下，发起了牢骚：“当年我们盗的那些墓，没一个有钱的，
真不知道现在互联网怎么了，把盗墓吹得神乎其神，好像随便挖个墓就能发财致富似的。”
这话一出口，我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，蚊子说得毫无避讳，周围的人说话声都戛然而止。
杜涛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，这时候傻子都能看出来，大家都竖着耳朵，等着听下文。
我尴尬地咳嗽一声：“文哥啊！知道你用心，但是现在是下班时间，这个剧本的事还是别讨论了吧！怪烦人的。”
周围的人一听是在讨论剧本，瞬间又恢复了嘈杂，各自聊起自己的事。
确认没啥问题后，我压低声音：“蚊子，你他妈傻啊，这种事说这么大声，嫌命长啊！”
杜涛端着一碗冰粉，已经开始稀里哗啦地喝起来，完全不在乎眼下状况。
蚊子还有点委屈：“哥！习惯了习惯了，但确实是啊，这玩意根本不赚钱啊，你看现在互联网都吹成啥样了。
是！我承认一些大墓可能真有大宝贝，但是又怎么出手呢？那群键盘侠还骂我呢！我是真不服气！”
杜涛擦了擦嘴，甩了一下刘海，开始分析起来：“盗墓属于下九流，甚至可以说不入流，
一般都是些穷疯了的农民才干这活，真正赚钱的不是土夫子，是那些收货的和有能力出货的人。
至于土夫子本人嘛，就像过街老鼠。
别墅都是民工盖的，可民工又有几个能住进去？
但现在因为互联网说话不用负责，魔怔的人确实多，把这当成发财致富的途径，还弄得好像非常酷炫一样，
不过故事嘛，看看确实挺有意思的，互联网真真假假，谁也别当真。”
我点点头，深表赞同：“确实如此，互联网从来不缺魔怔的人，有人能分清现实和故事，有人分不清，
就像我们当初泡的那些贴吧和论坛一样，这个世界永远不缺造谣者和意淫世界的人！”
蚊子敲了敲碗，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下九流确实下九流，但是不被逼疯了谁干这损阴德的事，而且真没啥钱赚。
搞一个费那么大功夫，风险还那么大，分下来一个人连几万都没有，还不如打工呢！”
我呵呵一笑：“钱多钱少，不是看货，是看人。你开着法拉利，就算穿着假货奢侈品，谁会觉得你穿的是便宜货？
同理，你没渠道处理这些东西，能拿到点辛苦费，已经是给你面子了，天知道他们转手能卖多少？
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，是那些大人物的世界！”
蚊子嘴巴一撅，喝了一口茶水，抛出个问题：“听说有些土夫子成立门派的，那可能会多赚一些吧？”
我摇摇头，不屑地笑了笑，杜涛也拍着额头说：“蚊子你说你啊，咋想的，这玩意本来就像过街老鼠，你还真信互联网上的故事啊？
有门派？有家族？乞丐能有丐帮是因为抱团取暖，土夫子要门派家族干啥？你要是大人物，会放任这种事发展吗？
这玩意也就私下小团伙，能混到小型黑社会那样就算不错了，真上升成门派家族，有几把刀能护得住？
那些大人物知道你以后可能挖他，或者挖他祖坟，还会留着你？太天真！”
蚊子还是有些不服气：“那不是还有那个谁因为太厉害被收编了嘛？”
我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，耐心解释：“你太瞧不起国家的力量了，国家有必要收编一个下九流的罪犯吗？是缺人才还是缺技术？
你要是个能创造厉害科技、突破某些领域瓶颈的超级人才，还有可能。
至于你说定穴准，你觉得这本事很厉害吗？
说难听点，总结起来不就是前人照着书埋，后人照着书挖，违法犯罪被抓只有一条路，那就是认罪伏法，哪有啥收编的。
你还不如说统治者是蜥蜴人，这种阴谋论可能还更有逻辑和说服力！除非……”
蚊子一脸好奇，眼巴巴地看着我：“除非啥？”
我顿了顿，吃了口刚上桌的串，接着说：“除非一整个村和当地与外面已经形成了体系，也就是属于灰色产业的一条龙服务，
但就现在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，现在一般都是不停倒腾。
比如以前在河西洛阴有一个不太起眼的村落，叫银村，一般只有有心人才会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事。
村子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村民种地时经常发现金罐子、金元宝或者铜币啥的，所以叫银村，
而它之所以能一鸣惊人，还要从1928年说起……”
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狂风暴雨夜，在银村东面的一处农田，喝醉酒的村民路过时发现了巨大的塌陷，
还听到地下传来叮叮当当的乐器响声，便立刻回去叫人来看，
这才发现农田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古墓，这便是赫赫有名的东周王陵。
当地村民哪认识王陵，那时候教育普及程度低，消息很快在十里八村传开，说银村地下藏着龙脉，里面全是宝贝。
但愚昧的村民不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，根本不知道祸事即将降临。
村民从墓里带出了什么暂且不论，但却引来了一些大人物，像加拿大传教士怀履光和美国人华尔纳等人。
据说，他们直接用枪指着村民挖掘，从1928年至1932年这五年间，一直在那里挖掘，
前后一共挖开8座大墓，倒腾出上千件文物，大部分被运往国外卖掉，这个事件也被称为考古界的痛！”
蚊子听得一愣一愣的：“这听起来不是挺有实力，挺牛逼的嘛？”
杜涛摇摇头，恨铁不成钢地说：“蚊子，你这人真是榆木脑袋，那个时间是什么时间啊？
你想想那是什么时代，在那能一直干，还干了五年，是谁撑腰？
那么多宝贝，数量如此庞大都能吃下，背后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在支撑？”
我笑嘻嘻地吃了块五花肉，也不想再多做解释，这种东西本来就看个人悟性，有些事说太透反而不好。
真正牛逼的从来不是什么门派家族，他们都只是干活的人。
看起来是最大利益方的，往往都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。
只要是明面上咱们能见到的人，都不是真正的大佬，那只是明面上的棋子罢了，真正的大佬，咱们一辈子都见不到。
这就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。
当你费尽心思爬过一座山，只会发现还有无数的山；
当你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一个比较高的地位和境地，就会发现还有更牛到没谱的人存在。
他们低调地活着，掌控着一切。
为什么历史总是不断重复？真的只是因为巧合和人性吗？
也可能只是因为某些人喜欢这样做而已。
至于那些我们眼里的宝贝，可能对于他们来说，只是日常交际的手段，
就像你给我递根中华，我给你递根牡丹一样，或者人家只是单纯觉得好玩，弄出来看看罢了。
谁知道呢，这世界这么大，我能探索到的可能也只是他们允许我知道的一切，但也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。
有时候好奇心太重，死得也快。
记住了！看起来是利益最大得主的一方，其实就是最大的黑锅得主。
其次一定要警惕那些爆火的东西，某个事、某首歌，甚至可能是某个舞蹈、某个动作，又或者某个口头禅，
绝大多数都是有组织、有计划、有目的的传播，安插进你的大脑，在潜移默化中洗脑控制，然后收割，反复重复以上步骤。
话止于此，记住真正能让你长见识的东西，都是你自己发现并且喜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