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8章 甩不掉的“牛皮糖”
第288章 甩不掉的“牛皮糖”
林可儿一边翻着设计图，一边若无其事地插嘴：“啧啧啧，我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，亏得这么惨还能活蹦乱跳。你们有没有发现，这家伙是那种典型的‘死了都要卷’类型。”
阿六咬牙切齿：“他这么卷，咱们怎么办？咱们的客户都觉得他便宜，有几个原本谈好的大单子又不见动静了！”
“不要急。”苏汉泽靠在椅子上，揉着眉心，思索了片刻，“他打价格战，我们不能跟着他乱。但既然他要卷，那我们就换个思路，让他卷到死为止。”
林可儿来了兴趣，挑了挑眉：“怎么卷到死？说来听听。”
苏汉泽抬头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：“价格战他擅长，没问题，那我们就让他打个够。不过这次，我们要让他的价格战变成一个无底洞。阿六，去联系几家翡翠供应商，告诉他们，我们想‘捧’吕万成，让他们给他点‘特殊关照’。”
阿六愣了一下：“特殊关照？您是说……？”
苏汉泽笑得意味深长：“货照供，但提价。这家伙不是要卖得便宜吗？那就让他的成本翻倍，看他能撑多久。”
林可儿一拍大腿，差点笑出声来：“高！这招够损！你这是要把他从市场上活生生榨干啊！”
“生意场上可没有损不损，只有谁能活下去。”苏汉泽点燃一支烟，语气冷静，“不过这事不能做得太明显，先让供应商涨一点点试探，慢慢来，别吓着他。”
阿六立刻行动起来，带着几个兄弟挨家挨户地找供应商谈“合作”。这些供应商一开始还有些犹豫，但一听苏汉泽开出的条件，立刻就心领神会。毕竟，涨价对他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好事，谁不愿意多赚点？
与此同时，吕万成的“平民翡翠”展销点生意确实火爆。许多深水埗的小摊主甚至排队来拿货，他的摊位前人山人海，仿佛整个港岛的人都被“人人翡翠梦”的广告吸引了过来。
“吕哥，您这招太绝了！”瘦高个满脸兴奋地递上一杯茶，“这才几天，咱们的货全都快卖光了，钱赚得比以前还多！”
“那是当然！”吕万成得意地翘起二郎腿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“这叫什么？这叫市场策略！有些人啊，整天搞什么高端定位，根本不懂老百姓想要什么。只要我货够便宜，他们那些高端玩意儿只能吃灰！”
然而，他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。几天后，他接到了一份供应商发来的新报价单，看到上面标的价格时，他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。
“涨价？为什么突然涨价？”他抓着电话，冲着供应商咆哮，“你们是不是疯了？这都涨了快一倍了，你让我怎么卖？”
电话那头的供应商语气平静：“吕老板，这不是我们的问题，原料价格最近都涨了。再说了，您生意这么火爆，这点成本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吧？”
“火爆个屁！”吕万成气得直跺脚，“你们这是趁火打劫！再这样，我就换别家了！”
“随便换。”供应商懒洋洋地说道，“反正现在大家的价格都差不多，您要是有其他渠道，也欢迎去试试。”
挂了电话，吕万成脸色铁青。他立刻召集手下商量对策，但瘦高个刚进来就递给他一张新的货运清单：“吕哥，问题好像还不止这些。我刚问了其他几家供货商，他们全都提价了，咱们进货的成本……更高了。”
吕万成抓起清单看了一眼，差点当场晕过去。他强忍着怒火，咬牙切齿地说道：“好，很好！他们这是想逼死我！那我就跟他们拼了！继续卖，价格不涨，咱们亏也要亏到底！”
瘦高个顿时傻了：“吕哥，您冷静点！咱们现在现金流就不宽裕，再这么亏下去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吕万成吼了一声，眼神里满是狠劲，“只要能把苏汉泽压下去，亏点又算什么？等他倒了，这市场就是我的！”
而另一边，阿六带着供应商报价的消息回到办公室，笑得嘴都快裂了：“老板，您这一招真是绝了！那姓吕的现在一边卖便宜货，一边顶着翻倍的成本，他要是不破产，那我都替他佩服！”
苏汉泽却没有笑，他盯着桌上的报表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：“破产只是时间问题。但别忘了，这种人最可怕的地方，不是他亏了多少钱，而是他有多不要脸。他还有最后的手段没用出来。”
“最后的手段？”林可儿凑过来，歪着头问，“您是说，他还会怎么折腾？”
“低价货对他来说只是表象。”苏汉泽抬起头，目光锐利，“真正危险的是，他有可能从市场上吸取最后一批订单，然后卷款跑路。这种人在市场上不留后路，最喜欢玩这一招。”
林可儿一拍桌子：“那我们得提前动手，把他的路堵死！”
“没错。”苏汉泽点了点头，“阿六，去联系那些摊主，告诉他们，吕万成最近有跑路的风险，让他们不要再接他的货。另外，再安排一批我们的翡翠，直接打包分销到深水埗，价格稍微降一点，但一定要保证质量。客户信不过他，就得信我们。”
阿六领命而去，心里却忍不住嘀咕：“这市场斗起来，怎么感觉比砍人还复杂……”
几天后，深水埗的局势开始变得越来越微妙。
吕万成一边咬着牙继续用低价吸引客户，一边暗地里拼命从供货商那里赊货，试图撑过这波成本暴涨的危机。然而，这家伙的算盘打得再精，也逃不过阿六那群“灵活的耳目”。
每当吕万成以为自己低价策略奏效时，隔壁摊位突然就会出现“苏汉泽渠道正品翡翠”的大幅标语，价格甚至还比吕万成高出一点点，但所有摊主都清楚，质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。
“这不公平！”吕万成站在自己的展销点里，看着隔壁摊位的热闹场面气得直跺脚，“他们居然还敢高价抢生意，真是太不要脸了！”
瘦高个小声提醒：“吕哥，这说明他们有实力啊。咱们现在的货成本太高，要不我们再跟供货商谈谈，看能不能压一压价？”
“压价？”吕万成翻了个白眼，恨不得一脚把瘦高个踹飞，“现在谁都盯着我宰，谈个屁的价！我告诉你，这群人想逼死我，我偏不让他们得逞！”
瘦高个心里一万个苦，但表面上只能点头：“那……那我们怎么办？继续低价卖？”
吕万成咬着牙沉思了好久，忽然冷笑了一声：“他们不就是靠供应链压我吗？好，那我就绕开这帮供货商，直接找上游！去缅甸，找矿场！”
瘦高个一听，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：“吕哥，您真要去缅甸？那地方可不太平啊！”“再不太平也比被这些人活活逼死强！”吕万成猛地一拍桌子，“这次我要直接从矿场拿货，彻底断了这帮人的路！让他们看着我活得更好！”
与此同时，苏汉泽的办公室里，阿六正在汇报最新的情报：“老板，那姓吕的疯了，说要去缅甸直接谈矿场供货。他这是要跟您学啊，想走上游。”
苏汉泽闻言，挑了挑眉，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：“他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。缅甸的矿场不是谁都能谈的，他这种人过去，不是找货，是送命。”
林可儿靠在沙发上，一边剥橘子一边笑：“送命倒不至于，不过估计矿场的人会把他当猴耍。他要真能谈成，我的名字倒着写。”
“不能小看他。”苏汉泽摇了摇头，“矿场那边的确不好谈，但他如果找到一些灰色渠道，也不是完全没可能。缅甸这地方，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。”
阿六挠了挠头：“那咱们怎么办？让他去，还是提前拦住？”
“不用拦。”苏汉泽淡淡地说道，“让他去。只不过，我们得在他到之前，先做点准备。”
林可儿好奇地问：“什么准备？您打算也去缅甸抢矿场？”
“抢矿场不至于。”苏汉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不过，我们可以提前给矿场老板‘上个课’，让他们知道，什么客户该合作，什么客户该敲打。”
“高！”阿六瞬间明白了，兴奋地说道，“老板，您是要提前打通矿场，让他们防着吕万成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苏汉泽点头，“联系赵老四，就说我要跟他喝杯茶。这家伙虽然黑，但他懂得守规矩。吕万成要从矿场拿货，绕不过他。”
阿六立刻动身安排，林可儿剥完一个橘子，笑眯眯地看着苏汉泽：“老板，我发现你还真是个高手，每次都能不动声色地让对手自己往坑里跳。”
苏汉泽靠在椅子上，语气轻松：“生意场上，动手不如动脑，能让别人替我出手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几天后，吕万成带着瘦高个和几个兄弟，浩浩荡荡地飞到了仰光。他们租了一辆破旧的货车，一路颠簸到了一个矿场。
矿场老板是个皮肤黝黑、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，他懒洋洋地坐在一把竹椅上，叼着雪茄打量着吕万成，眼神里满是警惕。
“你们想要货？”老板用生硬的粤语问，“有什么诚意？”
吕万成咧开嘴，露出他标志性的讨好笑容：“老板，咱们生意人讲究双赢。我给的价格肯定比别人高，只要您愿意供货，咱们以后就是兄弟！”
老板挑了挑眉，把雪茄摁灭在扶手上：“兄弟？我矿场这么多兄弟，你算哪一个？”
吕万成笑容一僵，连忙掏出一包美金递了过去：“老板，您放心，这只是见面礼，后面还有大生意等着您。”
老板接过钱，随手丢给身后的手下，眼神依旧冷淡：“钱可以谈，货也可以给。但我听说，你是从港岛来的？你得告诉我，你跟西湾那边的人有没有关系。”
一提到“西湾”，吕万成的脸色瞬间阴了。他连连摆手：“老板，您误会了！西湾那帮人是我的对头，我这次来，就是为了绕开他们，直接找您合作的！”
老板盯着他看了几秒，忽然咧嘴一笑：“好，那就试试吧。”
可就在谈判即将达成时，矿场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声。吕万成扭头一看，只见一辆越野车停在了矿场大门口，车上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正是苏汉泽的老朋友赵老四。
赵老四下车后，扫了一眼场上的人，脸上的笑容仿佛刀子一样：“吕老板，这么巧？你怎么也在这儿？”
吕万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手心里全是汗。他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话：“赵老板，我来……来谈点生意。”
“谈生意？在我的地盘上谈？”赵老四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矿场老板，“阿龙，这家伙是我的朋友，你可别不小心把人坑了。”
矿场老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，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吕万成的肩膀：“原来是赵老板的朋友啊！早说嘛，早说我就不客气了！”
“……”吕万成站在原地，彻底傻了。
而另一边，远在港岛的苏汉泽正喝着冻柠茶，看着手里的来电显示。他接通电话，听见赵老四在那头笑嘻嘻地说：“苏老板，您的对手现在就在我这里发愣呢，下一步您想怎么收拾他？”
苏汉泽挂了赵老四的电话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，眉头也微微皱起。虽然赵老四已经截住了吕万成，但他心里很清楚，这家伙是个甩不掉的“牛皮糖”。被拦了一次不代表就彻底服软，说不定他能搞出更大幺蛾子。
办公室里，阿六正趴在沙发上剥着一袋花生，看着苏汉泽一脸沉思的样子，忍不住问：“老板，姓吕的现在被赵老四摆了一道，估计应该老实了吧？咱们是不是可以歇一阵子了？”
“歇？”苏汉泽瞥了阿六一眼，“你觉得吕万成那种人，会因为被坑一次就老实？”
阿六挠了挠头：“他还能干嘛？矿场也不给他货，港岛的摊主也不敢接他的东西，他不是死路一条？”
“死路？”苏汉泽冷笑，“他这种人哪会认输？越是没路，他越会想办法搞出一条来。我倒要看看，他下一步打算玩什么花样。”
“那咱们也不能总守着吧？”阿六有点不甘心，“要不，咱们再给他挖个坑？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