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祛魅：四小贩皆为蝼蚁
科尔·法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
他不是怀言者军团一连的连长吗？
难道那些想要混进海盗舰队的星际战士来自一连？
李诺在脑海中一问三连，心头激荡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启用一项至关重要的菌能力。
精神网路！
一息之间，大黑牙2代和海盗舰队各班组的老大，与李诺建立了不对等的精神联络。
李诺可以尽情操控他们做任何事情，而他们却对李哥的操控无所察觉，只能惟命是从。
李诺心念一动，大黑牙所在的绿皮战列舰射出一根璀璨的光柱。
轰隆！
绿皮穿梭机被突如其来的光矛射爆，船上的兽人小子、屁精，还有那十五名怀言者顷刻间化为宇宙尘埃。
猝不及防的爆炸讯号，让科尔·法伦为之一惊。
“什么？！那个大黑牙又在搞什么鬼？”
李诺不语，双手平举在前，猛地向外拉开。
“啪！！！！”
光亮术，5000万勒克斯，启动！舰桥被无形的大手撕开，汪洋般的强光充斥人们的视野，在不到0.1秒内烧毁所有外部感测器。
“砰砰砰！”
“啪啪啪！”
“噼啪噼啪！”
火星疯狂喷射，各类仪器冒出滚滚浓烟，体内植入物过载，炸出明亮的火花。
李诺双手起舞，像是比划太极架势一般来回扫过舰桥，一道道百万吨级别的震动术被他丢出去。
“轰隆隆，轰隆隆…”
舰桥发生巨震，现场众人栽倒在地。
就在这时。
十五枚炮弹呼啸而来！
“砰砰砰砰砰砰砰——————”
炮弹贯入船体，轰然炸开，月级巡洋舰还没能展开虚空盾便被狂暴地撕成数十段！巡洋舰的引擎室被绿皮战列舰锁定，粗大光矛穿过舰船残骸的缝隙，直直地插入等离子反应炉。
轰隆隆隆隆——————
反应炉被射爆，球状的等离子风暴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散，给予尚未死透的船员、机械神甫、机仆和星际战士第二次重创。
球形风暴扩张到数公里，渐渐化为一圈圈的环形能量脉冲和高能粒子束。
半分钟后，风暴平息，月级巡洋舰的残骸形成蓬松云团，悬停在寂静悠远的深空当中。
李诺在爆炸发生前便启用了亚空间行走。
此时的他，正从亚空间表层观察现实宇宙的状况。
舰船残骸和尸骸顺着惯性向外飘荡，场面如死一般寂静，无尽的冰冷与窒息笼罩这里。
但，不是所有生物都死了。
mk3型动力甲转为跳帮涉及，配备了在太空环境中行动的应急模式。
距离炮弹落点和等离子炉比较远的地方，有二十多名怀言者活了下来。
他们正在舰船残骸中挣扎，努力控制不断自旋的身体，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。
绿皮护卫舰疾速驶来，重型机炮发出轰鸣。
砰砰砰砰砰————
幸存下来的怀言者被弹幕洞穿陶钢护具，身体变得僵硬，在冲击力的推动下加速飘荡。
到了这一步，事情还没有结束。
在一大块舰桥残骸内，李诺发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身影。
它身上的血与肉过度生长，呈现出令人作呕的暗红色，面板布满块状和尖刺状的疙瘩，像是骨刺和多余的肢体，又像是一颗颗即将爆开的烂疮。
它的血肉组织和盔甲纠缠在一块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，分不清是盔甲嵌进了肉里，还是膨胀的体型将盔甲撑爆了。
在看到这只怪物的第一眼，心理和生理双重层面上的恶心就出现在心头，怎么也无法驱散。
“什么东西这是？”
李诺强忍心中的不适，对这种怪物居然在亚空间表层有颜色感到惊奇。
随手一发鉴定术丢出去，真相大白。
“鉴定成功！”
“名称：受祝之子-科尔·法伦”
“描述：受祝之子，又称附魔战士。科尔·法伦面对生死危机，主动启用体内的恶魔，使其在某个关键时间点到来之前提前苏醒。”
“附魔战士拥有灵能场，可以在真空环境中生存。”
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附魔战士！当体内的恶魔掌控躯体的控制权，星际战士就会蜕变为恶魔。
恶魔是典型的亚空间生物，难怪能在亚空间表层保有自己的颜色呢。
“管它什么恶魔不恶魔的，先把科尔·法伦抓起来准没错。但我不能就这么杀死它，这只会让它体内的恶魔投影回到亚空间，与恶魔本体融合，泄露这次的战斗过程。”
李诺思维飞转，思考对策。
两秒后，一道灵光从脑海中划过。
“对了！我的海盗战列舰上有网道访问器！我可以找一个机会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科尔·法伦带进网道里，这样就不用担心秘密泄露了。”
李诺正这样想着，科尔·法伦从爆炸造成的恍惚中恢复。
它从挤压自己的残骸中爬出来，面目狰狞地发出无声巨吼，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清扫战场的绿皮护卫舰。
一股灵能波动从它身上传出。
它的赤红身体由实向虚转换，似乎是要从此方世界中消失。
与此同时，绿皮护卫舰的中层甲板凭空出现一道红色身影，正是恶魔化的科尔·法伦。
十几只路过的砰砰小子发现了不速之客。
“诶？！烂玩意？！”
“有烂玩意溜上船了，干掉它！”
“烂玩意，滚出去，这里是俺们的地盘！”
“哒哒哒哒——”
伐木枪发出撕纸般的鸣叫，一长串弹头扑向科尔·法伦的面门。
飞旋的弹头和它的面板相撞，却被轻轻松松地弹飞出去，连个凹痕都没有留下。
兽人小子们大呼小叫，持续开枪射击，抽空掏出手雷扔出去。
科尔·法伦扬起残忍的狞笑，拖曳道道残影爆冲过去，猩红的双爪左右扫荡。
“噗噗噗噗噗————”
一排兽人小子被撕成碎片，鲜血和残肢四处横飞。
“呼哈哈！死吧！死吧！你们这帮该死的绿皮！”科尔·法伦连连暴喝，双手旋风般狂舞，在身边掀起血色龙卷。
它脚下的地板忽地微微震动，预示着护卫舰加速巡航。
科尔·法伦对此毫不在意，鲜血刺激它的神经，杀戮使它战意暴涨。
看着奸诈狡猾的绿皮海盗在手中惨死，科尔·法伦感到无以伦比的兴奋和满足。
它的视野变得通红，拨出的每一道气流都像是岩浆一般滚烫，又似粪坑里的臭气一般难闻。
杀杀杀！
杀杀杀！
我要杀死你们，杀光你们！杀杀杀！
“嗡嗡嗡————”舰船的航行速度一快再快，地板的震动愈发剧烈。
科尔·法伦抬起右脚，砰的一声爆踩下去，将一只砍砍小子碾压成肉泥。
就当它要扯下另一个小子的头颅时，护卫舰的震动突然消失，四周的环境在眨眼间安静下来。
永恒又古老的宁静降临此地。
杂乱的内心和情绪被无形之手抚平，干扰思维运转和激素分泌的不祥之力被强行切断，杀戮与怒火远去。
“呼哧…呼哧…呼哧…”
科尔·法伦喘着粗气，脚踩肉泥和鲜血地毯，一步一步走向舷窗，想看看自己到了哪里。
外部装甲板早已升起，特灰色的塑钢装甲挡住了它的视线。
“可笑，就凭这层装甲，你们也想拦住我？”
科尔·法伦低声嗤笑，发动亚空间穿梭，却猛然愣住，神情从自傲转为呆滞，再从呆滞转为震惊。
“怎么回事？！我为什么失去了和亚空间的联络！？”
科尔·法伦自然而然地找到了一种合理的解释。
护卫舰开启了盖勒力场，形成了一层可以暂时隔绝亚空间的现实气泡。
只要把船上的盖勒引擎毁了，亚空间穿梭的能力自然会回来。
科尔·法伦缓缓转身，前去寻找盖勒引擎。
“砰。”
一声闷响。
无形的空气墙面将它定在原地，紧随而来的是难以抗拒的晕眩。
科尔·法伦的意识变得断断续续。
它时而清晰，时而模糊，耳边似乎有电钻、电锯之类的东西在轰鸣，视野忽明忽暗，朦胧的色块在眼前乱晃。
轻微的痛疼和撕裂刺激它的大脑，唤醒它的斗志，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更为强烈的晕眩、晕眩、还是晕眩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耳边的噪音消失，模糊不清的视野由暗转明。
科尔·法伦缓缓睁开双眼。
一连串的细小气泡从它眼前升上去，搅动浅绿色的液体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“嘶，呼——嘶，呼———”
科尔·法伦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。
它努力向下移动目光，隐约看到了套在自己鼻子和嘴巴上的呼吸面具。
目光进一步下移，骇人的景象映入眼帘。
它只剩下脑袋了！它那强壮的身体和坚硬的四肢全都没了！它的脑袋孤零零地飘在羊水罐里，就像是一个活着的…标本。
“你醒啦。手术进行得很顺利。”
一道人影揣着双手走过来，黑袍子，黑斗篷，黑兜帽，黑面具，人工合成的电子音，红色的机械义眼。
科尔·法伦没能从对方身上看出任何身份资讯，心头涌现强烈的愤怒和屈辱：
“你是谁！该死的杂碎！你怎敢如此对我？！我是怀言者军团原体的养父！军团一连的连长！我地位显赫，身份尊贵！快把我放开！否则，怀言者势必把你揪出来，用最残酷、最残忍、最严苛的刑罚审判你的罪恶！”
“安静，科尔·法伦。”
科尔·法伦用恶毒的眼神盯着面前的斗篷人，恨不得把对方塞进自己的嘴里，咬成无数段再吃下去。
可是，斗篷人接下来的话，让科尔·法伦陷入难以平复的惊涛骇浪，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诅咒对方。
“科尔·法伦，艾瑞巴斯，洛迦·奥瑞利安，你们三人被称为怀言者三巨头。人们都以为你们是帝皇的忠仆，但我却早已看穿你们的底细。”
李诺顿了顿，上前一步，从红色的镜片底下射出冰冷无情的目光。
他俯视罐子里的脑袋，语气淡漠，犹如在对待一个毫无希望可言的烂货：“你们投靠了混沌恶魔，成为了恶魔主宰的走狗。恐虐，奸奇，纳垢，色孽，还有无数稍有名气的恶魔，都是你们的主人。你们就像是最卑微的贱种，只要是个恶魔就能对你们颐指气使，你们还洋洋得意，自诩高人一等。”
科尔·法伦瞳孔收缩成针刺，眼睛瞪大瞪圆，因出离愤怒而剧烈颤抖。
李诺开启呼吸面罩的发声开关。
科尔·法伦惊拨出声：
“你怎敢直呼至高天神明的名号？！”
“怎么不敢？我告诉你，科尔·法伦。恐虐也好，奸奇也罢，在我眼里全都是蝼蚁。它们不过是扭曲的精神和肆意妄为的意志罢了，而我，才是真正掌握整个亚空间和现实宇宙的唯一存在。”
李诺比划手势。
十几道人影从四周的黑暗里走出来。
八名黑袍人，两两一组，每组各押着一只身材魁梧壮硕的恶魔领军来到羊水罐附近。
第一只恶魔身高五米，形如矮山，浑身热浪滚滚，通体赤红，硕大的肌肉块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，背后还有一副宽阔的血色翅膀。
这是恐虐恶魔领军。
“嗡！”
高斯利刃一刀切下，硕大的恶魔头颅滚落地面，黑色双瞳直视科尔·法伦，眼中充斥着绝望又无助的气息。
“不…这不可能…这怎么可能…这可是恶魔领军，只差一步就能成为黄铜王座下的冠军…它…它怎么能就这么被你斩首…不，不不不，这不可能！”
科尔·法伦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。
“嗡！”
高斯利刃再次闪烁绿光，蓝色羽毛鸟头哐当落地！科尔·法伦心头巨震，顿时哑口无言，愕然失神。
“嗡！”
“嗡！”
“哐！”
“哐！”
色孽和纳垢的恶魔领军身首异处，犹如土鸡野狗。
尤其是纳垢恶魔领军，它被高斯利刃竖着切开，脓液、污血、蛆虫铺满地面，视觉冲击力拉满，科尔·法伦仿佛能闻到其中的恶臭和酸味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…这…这不是真的。这绝对不是真的！神明的子嗣永垂不朽，不会就这样死亡！你在骗我！你一定在骗我！这不是真的！这是幻觉，这一切都是幻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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