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理解“愚笨”

交易地点。

　　李诺放下装满蘑菇的口袋，稍作等待。　　莱雅和她的鼠皮人同伴大壮抵达现场。　　双方照例先完成普通蘑菇的交易，让大壮背着蘑菇离开。　　等鼠皮人走远，莱雅上上下下打量李诺，“怎么感觉你好像长高了？”　　“对的，我正在接受身体改造，未来会更高。”李诺笑了笑，“图鉴制作的怎么样了？”　　莱雅从内侧口袋掏出日记本：　　“给你，打开看看吧。我记录了十五种生物和非生物的信息。我知道你喜欢真菌，所以特意把废墟区最常见的六种真菌记录在里面了。真菌的样本在我包里。”　　“真是劳烦你费心了，莱雅。”李诺思忖道：　　“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，需要你帮个忙。”　　莱雅扫了眼李诺脸上的淤青，轻点下巴：　　“嗯，我看出来了。谁把你打成这样的？你把他引过来，我带人把他揍一顿。”　　“那倒不必，我要你帮的忙和我脸上的伤没关系，这是训练时留下的。”　　李诺说话之时不小心抽动脸部的伤处，倒抽了一口凉气：　　“嘶..好疼。莱雅，你有什么办法对抗心灵系灵能吗？”　　“心灵系灵能？”莱雅双眉紧蹙，“你招惹灵能者了？”　　李诺扯了个由头解释道：　　“可以这么说吧。那家伙能让人陷入幻觉。我想找个办法对抗他的灵能。”　　“难怪你被揍得鼻青脸肿。那人是不是先用幻觉迷惑了你，然后趁机揍了你一顿？”　　很明显，莱雅自行脑补了李诺遇害的流程。　　李诺懒得细说，只是点点头，默认了这个说法。　　莱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指头大小的玻璃管：　　“试试这个吧，冷叶草酊剂。身中幻觉的时候喝下它，应该能帮你摆脱幻觉。我就不收你钱了，算我送你的，我那还有很多。”　　李诺本想收下，却忽然想起罗布诺斯在注射强化剂时说的话：　　注射强化剂之后，不能喝水，不能进食。　　罗布诺斯没说强行喝水进食的下场，但估计应该会引发严重的副作用。　　连水都不能喝的话，饮用含有化学成分的酊剂肯定也不行。　　李诺摆摆手：　　“莱雅，那家伙的幻觉很特殊。幻觉生效期间，我不能喝水，也不能进食，否则会当场死掉。”　　莱雅愣了愣：　　“还真是奇葩。我在废墟区闯荡这么久，第一次听说这种灵能。”　　李诺摊摊手，一脸的无奈。　　莱雅收好酊剂，轻揉眉心，“那你能买得起灵能屏蔽器吗？”　　不等李诺回答，莱雅上下扫了眼李诺，提前给出答案：　　“好吧，看来你和我一样买不起灵能屏蔽器，那东西估计只有上巢人能享受得到。既然这样，我可以给你提供的建议只有一个。”　　莱雅竖起食指晃了晃：　　“那就是临时把自己变成白痴，让自己无法产生幻觉。”　　嗯？把自己变成白痴是什么鬼？…李诺错愕不已。　　莱雅看他这个样子，就知道他理解不了“白痴”的含金量。　　“你看一下图鉴的第十页，上面记录了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怪物。”　　莱雅帮李诺把日记本翻看。　　这一页上有手绘的图画。　　画面描绘了一条岩石通道的内部场景，岩石墙面凹凸不平，上面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纹路。　　仔细看，那纹路分明是一张张人类脸庞。　　他们张大嘴巴，无声呐喊，仿佛在痛苦中煎熬。　　图画下面写道：　　“哀嚎通道，进入之人会受到心灵系灵能的影响，眼前出现恐怖画面，倾听痛苦嚎叫。无法承受幻觉者会被吸入岩壁，化为新的人脸。　　“应对方法：服用药物，使自己丧失产生幻觉的能力。”　　莱雅说：　　“这条通道位于废墟区和底巢的必经之路上。路过的人一般会先服用抗精神病的药物，然后再穿过它。没药物可用的话，吞服有类似效果的蘑菇孢子也是可以的。例如，这个。”　　莱雅往后翻了几页，来到介绍某种真菌的地方。　　图鉴上出现了一个白伞伞红盖盖的蘑菇，菌盖上有五颜六色的斑点，看上去有些瘆人。　　它的介绍信息是这样写的：　　“愚笨蘑菇，一种会主动向周围喷洒孢子的灵能真菌。　　“它的孢子可以冻结人的思维能力，使人陷入脑僵状态，犹如白痴。　　“这种孢子并非有弊无益。经实验证明，陷入脑僵状态的人，其大脑会被灵能屏障保护起来，因此暂时免疫灵能造成的幻觉。”　　李诺若有所思：　　“有意思。用带有负面效果的孢子对抗制造幻觉的灵能，起到负负得正的作用。这就是废墟区的智慧吗？”　　莱雅笑了笑：　　“算不上什么废墟区的智慧。这种以毒攻毒的做法，大都是从底巢的变种人帮派和邪教徒那里传出来的。对了，真菌的样本在我包里。”　　莱雅打开背包，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罐。　　李诺瞄准罐子里的蘑菇丢出分析真菌。　　【名称：愚笨蘑菇】　　【分析结果：】　　【奇特的捕食真菌，可以在被捕食动物不存在的情况下营腐生生活。】　　【此蘑菇已被杂菌污染，且带有毒性。药用价值表现在孢子的灵能效果上。】　　【菌能力：脑僵术。】　　【解锁需求：100个技能点。真菌被你驯化后，解锁需求降低至1个技能点。】　　【你只需去除杂菌污染，即可完成驯化。】　　脑僵术？　　使大脑僵化的技能？　　要是用这个能力对付那帮找茬的装卸工，岂不是能把他们全部变成木桩。　　李诺对脑僵术的效果充满期待。　　如果它真的能对抗幻觉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　　“我待会儿回去试试效果。”李诺掏出样品级蘑菇递过去：　　“你先把蘑菇收好。等我看完这次收录的图鉴，你再回去。我很快的，不会耽搁你的时间。”　　莱雅收到蘑菇，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根吃了起来，笑盈盈道：　　“我不急，你慢慢看。要是你搞不定那个灵能者，你就把引过来，我找人教训他一顿。你给我五千克样品级蘑菇就好。”　　路子真野。　　李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婉拒，一边和莱雅商量用卷烟交易的事情，一边阅读图鉴。　　精品级克拉姆卷烟的柜台售价是每盒两百张配给卡，一盒有十根卷烟，折合每根二十张配给卡。　　柜台上的卷烟全部被瓜分光了，常年缺货，普通人只能到私人的卷烟摊上，以每根二十五张配给卡的价格购买。　　这些摊位回收卷烟的价格是每根二十二张配给卡，不限量回收，当场交易。　　于是，李诺和莱雅商定：　　从下次交易开始，双方用精品级卷烟结算，每三千克蘑菇换一根卷烟，余数用配给卡支付。　　就这样，二人收获了满意的交易方案。　　李诺带着莱雅提供的真菌样本和配给卡回家。　　为了尽快完成买房大业，他把下次交易的蘑菇数量提高到八十千克。　　去掉种植成本后，他后天晚上拥有的配给卡数量应该足以支付买房的定金了。　　当然，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对抗强化剂的致死率。　　每天打针的时候，李诺都提心吊胆的，生怕自己两眼一翻，草草地结束穿越者的一生。